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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唐·昭华一梦

目前为止最符合我想象的一篇

喃客:

设定:高冷师父坑逼猴(并不)


          师父是渡妖人,孙悟空是他亲手带大。


昭华一梦·一


昭华城,夜黑风高杀人夜。


城东有座破败的庙宇,里面原本供着的是一尊不知何路的神仙,几年前传言失踪了好几个人,做了法事请了道人也不见效果,世人胆寒,渐渐的,断了香火,没了人烟,也就荒芜了。


此刻,那原先放置着神仙泥塑的位置上,正歪歪斜斜坐着只妖,枯草斗笠遮去了大半个脸,似乎是在打盹。


“大。。大圣哎。。”土地公擦擦脸上的汗,又擦擦,那冷汗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淌,“您就是砸光了这庙宇,也不见的能寻到那尊神呐。”


“呸!”枯草斗笠一甩,直扫的案台上摆放的瓜果一起落地,土地公哀呼一声,赶忙儿拾了几个未落下的干净果子,往怀里一揣,顺便拿余光瞅瞅台上的妖。


“那就砸塌了这庙!”那妖双瞳如电,话语间,手中精光暴涨,直生出一条乌铁模样的兵器,轰然落地,砸的四周灰尘如云絮般翻飞起来。


“大圣万万不可啊!”土地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,哭丧着的脸蒙上了一层灰尘,“那尊神虽说此刻已入了三界轮回,寻不到影子了,但若他日,他登仙得道,记起了这块地儿,寻回来发现被您拆了个精光,发起怒来,那可如何是好啊!”


那妖听了,冷笑道:“他要来寻仇,尽管来啊,俺老孙手里倒是有一大笔帐要跟他算!正愁着寻不到债主!”


土地公趴在地上愁的眉毛都要秃了,正要开口,虚掩的庙门被大力推开,房梁上的尘埃皆被这力道震下,可怜了土地公一张嘴,就是兜头兜脸的土。。。


“悟空!”


那被唤作悟空的妖听了这声,满脸的煞气顿时烟消云散,笑嘻嘻道:“师父,您来了。”


来人听了,眉头一皱,道:“你这泼猴,又到处生事!”


孙悟空也不恼,跳下台子转到那人跟前,猛然低下头迫近那人的脸庞,邪魅一笑,道:“师父此言差矣,俺老孙何时到处生事了,俺老孙向来只在此处生事,师父这三年没有管我,怎么,此时外面的妖都被您渡干净了,要来渡俺老孙了?”


那人依旧皱着眉,两人对峙间,土地公转了面向,拜了一拜,道:“金蝉佛子。”


孙悟空淡淡的“嘁”了一声。


金蝉子对土地公合十一拜,道:“我徒儿这些日子叨扰你了,贫僧代不肖之徒说声抱歉。”


土地公诚惶诚恐,忙道:“不敢,不敢,小仙还有事,先告退了。”言罢,便化青烟消散,生怕慢了一拍便被拖下来遭罪。


待土地公离开,金蝉子立即冷了脸,孙悟空见了,笑道:“师父哎,你可别这样看着我,三年前您赶我下山,可曾想过徒儿会有今日?”


金蝉子眉眼冷淡,道:“三年又三年,你早已不是我的徒弟。”


孙悟空大笑,抡起兵器唰的一指身后破败的庙宇,道:“师父,您看,这惹您伤心的玩意儿我替您毁了,您高兴么?徒儿从小就发誓,不会让这世上有惹您伤心的事物存在,徒儿做到了,这庙宇有无量法相罩着有如何,徒儿只花了三年时间就打破这罩子,现在照样要在我手底下化为残砖断瓦!“


金蝉佛子抬眼一扫那断裂的房梁,原本色彩艳丽的琉璃砖瓦早已破败殆尽,只余下空气中浮起的默默尘埃。


他放下合十的双手,长叹一声,转身不语,也不肯再看。


“师父!”孙悟空以为佛子欲走,心中一急。


金蝉佛子眉心一动,心中百转千回,终是叹道:“罢了,你随我回山。”


孙悟空听闻此言,喜不自胜,连忙上前替金蝉佛子掸去肩上零星的尘埃,他本就高出佛子大半个头,此刻低眉顺眼,摆出乖巧不已的模样出来。


佛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,那张熟悉的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欣喜,不由心中一痛。


三年。


他赶这猴儿下山时,花果山正值秋日。


满目萧瑟,草木凋敝。


那猴儿跪在他素日参禅的洞前不肯走,平日里冲天的气焰全无,连身上的长毛都柔顺许多。


他参了三天三日的禅,他便跪了三天三日。


待他终于不忍心挪步出洞时,那猴儿以为他回心转意,喜不自胜便跳起来喊了声“陈祎”。他瞬间恼了,冷着脸喝道:“你跪下!”


那猴儿满目惊诧,却不敢逆了他的意,依旧老老实实的跪下。


他看着那猴儿那张脸,鎏金的双眸,可与从前一模一样。


可是。。。


“你走罢。”广袖一拂,带起一阵凉风。


孙悟空愣了一愣,眸子中捻出一丝不信,伸出手捉住金蝉子的衣角,颤声道:“师父。。。?”


他双眸一闭,依旧是那三个字:“你,走罢。”


“师父赶我走!徒儿能去哪里?!”


“天地之大,何处都能容你。”


“天下之大,何处都能容我,只有师父这处不能容我??!”孙悟空死死的拽住金蝉子的衣角,眼眶通红。“陈祎!。。”


“孽徒!我是你的师父!”他恼极,指着那猴儿的手都在颤抖,“你如何能唤我的真名!”


孙悟空听了他的这番话,如兜头浇了一泼冷水,从心底生出寒意来。


他咬了咬牙,只冷笑一声,抬起头质问他:“我叫不得,他就叫得?”


他一楞,瞪着鹿般湿漉漉的眸子,惊疑不定的望着他。


孙悟空轻笑了一声,惨然道:”我都知道,师父,可他做了什么?把你丢在这死掉的山里面几百年!“


“住口!”他气极,拽了几下衣角仍旧没有拽开,一双星眸中攒着透骨的寒意,“你这泼猴!”


孙悟空几乎要把那片布料攥在手中搅碎,他不肯低头,只抬着脸死死的盯着他,终于,一道雪亮的光自佛子指尖探出,伴随着裂锦般的声音,他的手中终于只攥了一块破碎的布。


孙悟空呆了,目光落在手中中那片残布上,又缓慢的移到佛子不知是气愤,还是羞愤的脸上。


割袍断义。


“好,好得很。”孙悟空几乎想放声大笑,仰了头,喉头哽咽难以出声。


“师父别气,待徒儿去寻了那负心人,将他打的魂飞魄散,一解您心头之恨!“孙悟空不容他再说,捏了诀便化作流光远去。


他怕他再说,便真要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。


然后便是这三年。


三年间,他上天入地,凭着自己的一点记忆去打探那个“他”的消息,可惜的是,一无所获。


与他交好的树妖问他:“大圣,也许你师父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,你何苦为了这一个梦,费尽心思呢。”


孙悟空坐在石头上,此处山谷幽静,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也是空灵的很,倒叫他想起在花果山的日子。


他自记忆中起便是金蝉子一手带大。


幼时鸿蒙,金蝉子总将他抱在怀里哄着睡,他记得,那时候金蝉子总是爱望着枯萎的花果山发呆,有时也会看着他发呆,嘴里还会念叨两句。


”这样。。也很好。。“之类的话语。


在他的认知里,金蝉子是他的师父,尊师之道,若不是那晚无心窥探到金蝉子的梦境,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变。


那夜金蝉子睡下后,他玩心大起,将白日里从乌鸦精那里得来的歪本子里,学的窥梦之术在心底默念了一边,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他师父的禅房。


孙悟空从来没有想过,嫉妒,是比愤怒更可怕的情绪。


他从没有看到过那样的师父,梦境中,同样是花果山,只是原来的禅房不似此刻这样素净,而是芙蓉帐暖,帐中交叠着两个影子,如交颈的鸳鸯一般。


他看不清撑在师父上方的影子,但他师父似哭泣似愉悦的呻吟声一股脑儿的往他的脑袋里钻。


那个影子问他的师父:“陈祎,这样你可满意,嗯?”


伴随而来的是他师父忽然大起来的一声抽泣般的呻吟,那影子轻笑了一声,腰段起起伏伏,他师父似受不住,手脚皆缠在那影子身上,哭着求饶:“慢点儿。。可饶了我吧。。”


当真是好撩人。


孙悟空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,心中妒忌的几乎要撕碎了那个人。


他猛地上前扯开芙蓉帐,要将那人拖出去碎尸万段,伸手抓去,只在虚空中一捞,什么都没有碰到。


他这才惊觉,自己是在金蝉子的梦里。


而他眼前的师父,全身赤裸,雪般的肌肤上遍布着暧昧不明的痕迹,脸庞因动情泛起了异样的潮红,直叫他小腹中伸起一股邪火。


与平日里冷清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
他心中恨极,便要看那个登徒浪子是谁,可即便这么近了,那个人却像蒙了层纱,任他揉红了眼睛也看不清。


只是很快的,画面便天翻地覆的发生了变化,芙蓉帐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,是花果山萧瑟的冬季。


他的师父独立于山顶,大学纷飞而下,他一身洁白,似要融进那雪景里去。


孙悟空上前望去,却被金蝉子面上的泪痕唬了一跳。


“师父,您别哭。”


他手忙脚乱的要擦去金蝉子脸上的泪迹,却是穿体而过。


依旧是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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